“嗯,我已验过,这羽毛没有毒,但染过色。”罗红绡冷冷道,略过自己究竟如何在黑灯瞎火的街巷里,大海捞针般找到这根黑色羽毛。

“给羽毛染色,就说明鬼车鸟是假的。”沈微澜知道这羽毛来之不易,拱手向她道谢,“多亏你寻到铁证,辛苦了。”

“光是一根羽毛,解不了他的毒。”罗红绡望了眼旃檀院的方向,看向沈微澜,“今夜你为何住在这里,她已经中毒了?”

“没有,所以我更要守着她。”

罗红绡微微蹙眉,想到那人中毒前夜,自己连一句好话都不曾对他说,心里就挺不是滋味。

是不是当时留下守着他,他就不会中毒?

这莫名其妙的念头,像一颗石子投进罗红绡心池,荡起圈圈涟漪,让她无所适从。

“鬼车鸟在永阳坊西南消失,我会找到它。”她匆匆丢下一句话,纵身跃入树影,消失在沈微澜眼前。

多年好友神色异样,岂能瞒得过沈微澜的眼睛。

只消一眼,他便知她在滔天仇恨之外,尝到了情滋味。

只是那个人,不该是澧王李宽……

沈微澜注视着晃动的树影,叹息一声,转身回房。

从这天开始,沈微澜说到做到,片刻不离李缬云左右。

最初的欢喜过去,李缬云开始感到种种不便。

照理说,与情郎同食同宿,是一桩蜜里调油的美事,可什么都摊开来让情郎用银针验毒,就不那么美了。

她好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,如今除了沐浴如厕,几乎做什么都避不开他。

尴尬倒也罢了,最可怕的是他还管东管西,事无巨细。

“这个真的没毒,真的,不信你看,”李缬云用银针搅弄着面脂盒,递到他眼前,“我口脂都不用了,只用这个都不行?”

沈微澜埋头翻阅卷宗,眼皮都不抬一下:“不行,万一有银针验不出的毒呢?”

他一发话,宝绮就像领了圣旨似的,将面脂盒从她手里抢走:“公主就听沈郎君的,忍耐几日吧。”

“哎……”这丫头,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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