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动作看上去根本不像功法招式，只不过是些简单的挥动，动作幅度也是极小。

陈极手上的动作开始时极慢，很像是在用手臂试探着什么。

可过了一段，动作便越来越快，越来越迅疾，直至每次手臂舞动，都能带出风啸。

“钉”的一声金属震颤，陈极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兵刃，正是那把细短的锥剑。

陈极继续舞动着手臂手腕，如之前一样，开始时动作极其缓慢，直到动作逐步加快。

他手中的锥剑，在灰雾中荡出道道白色残影。

陈极又抬起手来，把锥剑横到身前。

他隐隐发力，只见银色的剑身上，瞬间火花四射。

又微微调整了下角度，火花刹那消散，但剑身上又瞬间结出一层冰晶。

陈极呼出一口气，收敛心神，也收起了手中的剑。

抬头看了眼漫天灰雾，陈极端坐入定吐纳了起来，灰色的雾气不断朝他身上灌涌而去。

但没过多久，他感觉神识不宁，便索性不练了。

陈极背着手，来回看看空荡荡的楼宇街巷，忽然有些恍然。

他开始沿着街道行走，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逛了起来。

自从开启了妄梦经，在灰雾梦境可以修行，陈极便勤加修炼，而修炼外的时间，也被跟酒徒玩耍填满，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世界了。

陈极在雾气中踱着步，看着两边的门店、街巷、灰墙。

某一瞬，他停下了脚步，露出疑惑的神色。

陈极走到路边，盯着一处玻璃幕墙，皱起了眉头。

这是高大写字楼外的玻璃幕墙，这种幕墙陈极在现实世界看过很多次，它们很像是“镜子”，可以反射出街上的一切。

但陈极面前的玻璃幕墙，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白雾，反射不出任何事物。

陈极走近，伸出手贴在玻璃上，用力擦了几下，想要把这层白雾擦去。

却发现，白雾似是擦不掉的。

陈极又行了一段，不只是刚刚那一块，所有的玻璃幕墙、橱窗，一切能反射的镜面体，都被白雾覆盖。

原来这个世界，是禁止照镜子的。

神奇。

……

……

炎音大厦，暗影局医疗部。

徐老一路骂骂咧咧，对几个受伤的“小屁孩”非常不满。

“培训期的课程都白教是了吗？！这紧急处理做的，还不如不做啊！

这一天到晚的，一个个的，嫌死得不够快是不是……”

一个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，远远望着徐老面带微笑。

正是钟泳。

徐老看到钟泳，皱了皱眉，收起了咒骂之声。

他一句话不说，背着手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，仍旧气势汹汹。

走回办公室，徐老感觉气难消，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。

钟泳站在身后默不作声。

“一个个的，都不要命了是吧？杀妖怪，得先自己活着啊。

他们也就算了，新人终究要受点伤，也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

你一个灵根损毁的废人，跟着凑什么热闹？”

徐老皱着眉头一顿说，说出“废人”两个字，又觉得不妥，轻咳了几声。